夏翊清坐在药园正房次间的榻上,轻捣着手中药草,即墨允悄然进屋,在他身后停留片刻,方才出声道:“我道你是演的,没想到竟真让你如此难过。”
夏翊清骤然回神,收敛神色,说:“明之还是如此悄无声息。”
“是你心中不安。”即墨允坐到夏翊清的对面,“可愿同我说说?”
“今日勤政殿这一出,天家信了多少?”夏翊清问。
“八成。”
又是长久的沉默,夏翊清哂笑一番,道:“竟信了八成,若知如此,我该早些演这一出才是。”
即墨允难得见夏翊清这般模样,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却听夏翊清继续说道:“我拒了绿茶酥,他怕是以为我连勤政殿的吃食都不信了,才会让你来看我的罢?”
“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意思?”即墨允问。
“我只是不再爱绿茶酥了而已。”夏翊清放下手中捣药的杵,终究是将面上的表情控制住,问即墨允道,“天家召知白去是何事?”
“长主在西郊山上有个温泉别院,天家想让知白护送你去那边休养一阵。”即墨允怕夏翊清多想,又接着解释说,“如今京中没有什么大事,你去就只是休养,他没旁的意思。”
“无妨,怎样都好。”
即墨允叹气,道:“他如今心中是对你有了愧,可若你一直这般模样,他的耐心也会耗尽,你……你是懂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