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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番外 蓝鲸不流泪 823 字 2023-07-29

定远公内力深厚,愤慨之下音量自然不低,待他结束之时,尾音仍在殿内回响,震得一众官员瑟瑟发抖,垂首不言,最后还是天家开口道:“许卿,你且先冷静一下。”

定远公转向天家道:“陛下可以不给臣交代,也可以不管平宁侯受了多少委屈,但不能让将士们寒心。如今军中议论沸然,臣几番安抚皆不见平复,臣已无能为力,只好请辞。”

“这又与平宁侯有何关系?”天家看向许琛,“知白,你来说。”

“回陛下,”许琛二度上前行礼,“臣在阵前受了伤,回朝之后松了精神,不慎引发旧伤,才不得已将养半月,以致不能上朝,耽搁政事,引得台谏和魏相接连上疏参臣错处。”

“你哪里来的旧……”天家顿了顿,道,“可是去年你同寭王去江宁时所受的伤?”

“正是。”

魏拓侧身看向许琛,道:“你许家父子说我户部贪墨物资也便罢了,怎的现在把一年前的旧伤也归于我身上?难道是我让你受伤的吗?”

“难道不是吗?”定远公质问道,“晚屏山观音庙那些刺客从何而来,魏相当真不知?”

“我连平宁侯受伤都不曾知晓,又怎会知道刺客之事?”魏拓甩了一下衣袖,转对天家说,“陛下,定远公胡乱攀咬,想来是战场上受了刺激,有些神志不清了,不如陛下就放定远公辞官罢。”

天家怒道:“魏拓!定远公征战沙场二十余年从未有败绩,你现在是说守护我仲渊边境二十余年的大将军是个疯子吗?你太放肆了!”

魏拓听言神色一变,立刻说:“臣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天家呵斥道,“只是他戳到你痛处了!”

魏拓连忙道跪地:“臣不敢,陛下息怒。”

天家看向夏翊清,道:“寭王,去年你与平宁侯一起去的江宁府,你来说。”

夏翊清上前回话:“去年臣等一行人到江宁府次日便去往晚屏山查案。在观音庙中遇到百余名刺客,平宁侯因分心照看臣与袁学士,被刺客一掌击中前胸,待回到官驿便昏死过去,若非骁骑卫统领纪寒救治及时,平宁侯恐怕是要被抬回京城的,此事当年同行的骁骑卫与袁学士都可以作证。”

袁徵上前:“回陛下,寭王说的全部都是实情。”

天家转顾许琛,道:“当年你对受伤之事便吞吞吐吐,朕道你是怕长主担心,如今看来你义父义母早知你受伤,却是瞒着朕了?”

“陛下恕罪。”许琛跪地叩首,说道,“当时刺客全部被臣和骁骑卫斩杀,臣查看尸体时并非一无所获,只是回家后长主让臣瞒了下来。臣确有欺君之罪。”

“你瞒了什么?”天家问。

许琛回话:“臣在刺客尸身上找到了魏相的腰牌,且刺客所穿黑衣为京中丰瑞祥绸缎庄所售,而魏宅采买自开宇五年起便在丰瑞祥购买布料及成衣。”

“你胡说!”魏拓瞪着许琛道,“我何时派人去杀你了?我又为何要杀你?更何况,那丰瑞祥是京中巨贾成氏的产业,你与那成氏相交多年,又对他有救命之恩,怎知他不是与你串通一气?”

“成夕林已于五年前将丰瑞祥转手卖出,他如今并非丰瑞祥东家。”许琛顿了顿,反问道,“我与他相识于七年前,但实际交往不过是近两年的事情,且救命之事我与他都未曾对外宣扬,魏相你既能说出我与他相交多年,连缘由都这般清楚,莫不是关注我许久了?这般看来,倒非临时起意,更像是日日盯着,想要寻些我的错处来,我真是不知何时得罪了魏相。”

天家皱眉道:“不必扯什么市井商贾。许卿,去年回朝之时你为何不说?”

许琛拱手:“臣回府后与长主说了此事。长主说只凭一个腰牌和一个人人可去的绸缎庄并不能证明魏相行刺杀之事,当时年关将至,正是户部最为忙碌之时,不能因我一人引得朝堂不安,是以嘱咐臣不可声张,便将此事放下了。”

“腰牌在何处?”天家问。

许琛回话:“在长主手中。”

天家起身走到堂下,亲自扶起许琛,而后看向魏拓道:“魏拓,你想造反吗?上半年赈灾的物资你挪用多少,你当朕全然不知?如今前线军资你竟也敢染指?朕亲封的侯爵你都敢杀?同行的还有朕的皇子!朕问你,杀了平宁侯之后你还想杀谁?是定远公?还是镇安?还是要杀朕呐?!”

“臣不敢。这是……这是陷害!”

天家怒道:“放肆!谁陷害你?三十万长羽军陷害你?还是寭王和平宁侯陷害你?我看是你想杀了他们才对!朕当时看奏报便有怀疑,怎的那么巧,在当地略卖孩子的人就是陈丘的族亲呢?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想替你的亲家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