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自己哭什么,哭自己找到妈妈了,还是哭自己曾经的日子,又或者是哭自己的妈妈见到自己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跑走了。
卢春好很乱,太乱了,她甚至还有很多话想说,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把她扔了,为什么扔了还要给她的襁褓里塞上这块玉。
但是她喉咙梗塞,说不出话来,一说话,怕自己就只剩下哭了。
眼泪擦了很久,终于不再流,卢春好呼出一颤音,说,“外面那个,是我的…”
“不,”一直沉默不言的女人终于说话了,“他不是你爸爸。”
卢春好转过身,本就乱七八糟的思绪更加乱了。
她记得同事喊她谷夫人,他们不是夫妻吗。
“他不是你爸爸…”女人又说了一遍,还想说什么,消防通道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手机边打电话边愣住了。
“抱歉。”男人又关上了门。
随时都有人进出,这里说话已经不够安全了,女人不敢再说,她双手放在门把上,说,“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总归是我对不起你,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求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贺瑜猛地惊醒,喘着粗气。
她伸手摘掉眼罩,脑海里是卢春好无声哭泣,不停擦拭眼泪的画面,她闭了闭眼,很多事儿都是发生在她和卢春好恋爱期间,可很多事儿她都不知道。
飞机落地后贺瑜给手机开了机,拨通了特助的电话。
“查一下白江的谷副总夫人叫什么。”贺瑜说。
“好的贺总,您稍等。”特助说,过了半分钟左右,有了回话,“谷夫人叫游蔓安。”
游。
难怪,难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