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指了指屹立在江流之中的灰白色桥墩:“就是那一个。我们也是没办法,局里很重视这个案件,死要见尸,我们是要出通告的,否则最近人心惶惶。所以当有人听见下面有人喊救命,就真的到桥墩边寻找了。”
赵宣朗深吸一口气,他双手插兜,目视远方。
平静的江面似乎在这一刻被鲜血染红。
“我们在桥墩下发现了三具尸体,是最开始失踪的便衣警察和那对小情侣,”赵宣朗举起手,比划着自己的胳膊肘,他在自己皮肤上用指甲画出一道道白线,“你们应该知道打捞尸体是会顺着水流的方向移动吧,但这是水位,下面一米的地方就是三个人的尸体。”
当时赵宣朗就在现场。
发现尸体的打捞员发现桥墩上扒了个模模糊糊的黑色影子,根据他的描述,这东西长得像长满毛的水猴子。
他干了二十年打捞员,什么尸体都看过,但这一次却吓得说不出话来,赶紧让人把他拉上去。
最后是三个打捞员一起下船。
他们发现桥墩上趴着三具尸体,尸体手脚并没有被束缚住,他们的姿势和攀爬树木的猴子一样,手脚死死的扒住,头部仰起看着水面的方向。
按理说,尸体被水流一冲就走了,但尸体没有固定绳索,就如同生长在桥墩上一样,他们的身体上结满了螺,形成厚厚的一层躯壳,壳上飘着长长的深绿色水草。
打捞员伸手去扒尸体,但尸体纹丝不动,甚至有一个打捞员还产生了尸体扭头冲他微笑的错觉。
最终几人念着“阿弥陀佛”,终于把尸体抱了上来。
“那些尸体非常沉,而且没有被鱼啃食的痕迹,”赵宣朗回忆道,“当时,站在停车场都能闻见尸体的恶臭味。那三个打捞员回家后发烧了三天,打点滴也降不下来,我就背着领导托人把他们送到庆云寺去了,这才有所好转。”
“视频是真的,三个人也确实是自己从桥上翻下来,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法医最后解剖也证明是溺死的。三个人都没有精神病史,无抑郁症,无嗑药。虽然我很想它当成普通的自杀案件,但你们也知道,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陆泓看向贺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