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邬齐。
杜笑本来想装作没有看见,却被对方伸手拉住了。
邬齐的声音浸饱了梅雨天的湿气,又沉又闷:“能……聊聊吗?”
但杜笑连对视也不愿意,只是挣开了他的手,一味低着头看着地板。
从对方打湿的裤腿一路儿往下坠着淅淅沥沥的水滴,蜿蜒流下。
邬齐身上都淋湿了。
杜笑心想。
“没、没什么好聊。”他抿了抿唇,避开那水流:“我、我走了。”
“杜笑,杜笑!”
邬齐连叫了他好几声,杜笑都没理,头也不回,摆明了要将充耳不闻的鸵鸟样子贯彻到底。
对方终于生气了。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跟幽灵说话,那我们以后都不要讲话了。”
“谁先搭话谁是狗。”
杜笑抿紧了唇,脸色发白,他也小声地,很倔强地回:“不讲就、就不讲。”
说完立即打着伞往外头走,雨下得大,打得伞面都哗啦啦地响,杜笑走出好几步,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噔噔噔地退回来。
少年叫水淋湿的肌肤略微反射着一点微光,下巴上有颗棕黑小痣,杜笑的目光到这就不敢往上了,戛然而止,怕看见邬齐的脸,低着头用力把伞往他怀里一塞,然后转身跑进了倾盆大雨里。
邬齐怀里抱着伞,还在发愣,眼见着杜笑冲进雨里,瞬息间就被淋成了狼狈的落汤鸡。
“真是蠢货。”
半晌,邬齐才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