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胧:“……”这这这怎么办。

舌头又开始打结:“是、是吧。”

笃定自己几句话成功让妖精患上容貌焦虑,白清胧给出荒谬回到后还不怕死重重点了点头,像一个长辈般教训小妖精:“谁不喜欢美丽的人,你别痴心妄想和南夏公主比较,就算装成南夏公主的模样别人也照样瞧不上你,或许你曾经骗到过几个啥子,那是他们没有见过南夏公主本人,你跟她比起来简直是天地之差!”

天与地的距离显然用了夸张的手法,但羞辱妖精有用。

然而苏见雪相信了,手里的箭徒然收紧,重逢的喜悦一下子被冲淡。

方才“南夏公主”四个字犹如定心丸让她松了口气,本恼怒白清胧说自己不如哪个女人千分之一的难过烟消云散,然而下一刻得知自己比不上自己的她跌进另一种悲伤,紧皱的眉拧得更紧,带着清寒的嘴角不可察觉地浮出几分焦虑。

苏见雪常年面覆遮挡物,对自己容貌没有多深刻的认识,为数不多的机会摘掉面具用铜镜自照,她只能判断自己算不上丑陋。

在今天之前,那次取下面具与白清胧坦然相见,她在她眼里捕捉到的惊艳以为白清胧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能……那天晚上光线昏暗,才让对方有了这样的错觉。

想到白清胧现在居然口口声声说她不如之前好看,一种从未有过的苦涩从心底化开,苏见雪的目光不自觉落到别处,与雪地里的寒土交缠下沉。

“一会,我会找东西蒙住面颊。”

她进入幻境之后一路风餐露宿,骑快马没日没夜赶路,七天只草草吃过五顿僵硬的馒头,沿途妖物众多她身负大大小小的伤痕也不肯停下,那双可以千里视物的冥夜眼指引她去找白清胧,心脏跳动时牵出的思念是黑夜中唯一的温柔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