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尚宫刚想说话,就看一直没挪动的摄政王终于动了,身体绕过桌子朝外走去。
听见脚步声远去,以手背遮眼的陆上瑜也动了动,同一个姿势坐久了,身体略麻,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她的手微动,好像是要拿开手看看情况。
不知为何最终她还是没把手拿开,埋怨似的力道压得更重,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僵硬的像神台上的石像,气息沉了下来,没有了生气。
很快,那道被记住的脚步声又回来了,气息渐渐靠近而后停下,陆上瑜数了数脚步声,遗憾的发现她还是站在同一个位置,既不过分亲近也不疏远,正正好是臣子的位置。
难道她也是因为自己的小毛病才选择不靠近的?陆上瑜突然想到这事,上位者的小毛病总是会被下面的人牢牢记住,生怕自己犯了忌讳,估计整座行宫已经传遍了,随后觉得有些遗憾。
在这一刻,她突然有点希望叶慈像以前一样野蛮又不知分寸,带着那种目中无人的做派肆意接近,她也不是不愿意包容的还是不对。
陆上瑜在进行认真对比后还是觉得以前的叶慈真的很令她讨厌,除了名字一无是处的讨厌,只有现在的她才能让自己愿意容忍,在宫门那次晕倒后,陆上瑜也疑惑自己怎么没和以前一样把靠近自己的人直接扔出去。
这种自相矛盾的想法在脑子里拉扯,把她都闹腾迷糊了。
陆上瑜恍恍惚惚的想:想法这样矛盾,难道自己真的要变成喜怒无常的君主了?该不会矛盾和多疑就是掌权人的归宿吧?
终究还是要被权力污染了心形,变得不像自己。
正悲戚戚着,身旁气息忽然靠近,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温热的热度在升腾。
陆上瑜:嗯?
“陛下请净面。”叶慈蹲下,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