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
况穆的脑袋贴在他哥哥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拽住了季宵焕的衣服,耳朵红红的点了点头。
季宵焕轻笑了一声。
况穆听出来他哥哥在笑他,抬起红红的眼睛瞪着季宵焕,却对上了季宵焕那双特别好看的眼睛。
况穆有些看痴了,他望着季宵焕看了好一会,然后红红的小嘴巴对着他哥哥翘了翘。
季宵焕一只手抚摸着况穆,低头吻上了他弟弟的嘴唇。
况穆的嘴巴又软又嫩。
因为刚刚吃了苹果,季宵焕吻着他的嘴巴时还尝到了一阵阵淡淡的苹果清香。
于是季宵焕就在他弟弟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中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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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况穆去谢医生那里进行心理治疗。
治疗结束后,谢医生就把季宵焕也叫进去谈了谈话。
谢医生对季宵焕说:“况穆现在的心理状况已经比之前要很多了,应该是当年那个心结解开的原因,根据我和他的谈话觉得他比以前更快乐,感情也越来越丰富了,这是一个好的兆头,以后在治疗几次,他应该也会越来越独立的。”
季宵焕听见谢医生这样说,笑着很礼貌的感谢了谢医生。
“谢谢,谢医生。”
季宵焕站起身,却听见谢医生又说:“当然了,我刚刚说的这些都是我的预测,存在不确定性。”
季宵焕转头望着谢医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谢医生笑了笑说:“也可能他好了之后依旧很依赖你,毕竟人的心理很复杂。”
季宵焕听见谢医生这样说,愣了一下说:“好,谢谢。”
说完季宵焕就转过身把况穆给扶了起来,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心理医院。
从心理医院回来的一路上况穆都耷拉着脑袋,眼睫微垂,瞧着兴致不高的样子,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猫。
季宵焕一路上频频的望向他。
在一个红绿灯的路口,季宵焕抬手摸到了他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
况穆回过头眼睛红红的望着季宵焕。
季宵焕说:“怎么了?”
况穆耷拉着小脑袋,摇了摇头,没说话。
季宵焕皱了皱眉头,抬手摸了摸况穆的额头问:“晕车了吗?”
况穆声音轻轻的说:“没有。”
季宵焕还想要说什么,这时候绿灯亮了,后面的车不满的按着喇叭,他只能收回了手,转过身继续开车。
况穆的这种莫名低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吃晚饭。
季宵焕吃完了饭,看着他弟弟手里拿着碗筷,吃的漫不经心,饭菜都不好好的夹。
平时况穆就算是好好吃饭也总是消化不好,更何况现在这个样子。
于是季宵焕抬手就把况穆手里的碗给拿了过来。
况穆手上空空的,指尖颤了颤,抬头看向了季宵焕。
季宵焕也一言不发的望着他,眼神严肃又认真。
况穆就在他哥哥这种一点都不温柔的目光中渐渐的红了眼睛。
季宵焕凌冽的目光在面对他弟弟的眼泪时,一下就柔了下来。
他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对他弟弟说:“过来。”
况穆吸了吸鼻子,乖乖的站起了身走到了季宵焕的身前。
季宵焕拉住了况穆的手,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手掌揽住了他的腰。
况穆被季宵焕抱在怀里,靠在季宵焕的胸口,感受到他哥哥拥抱他的力度,才感觉心情渐渐好的一些。
“月儿,怎么了?”季宵焕压低了声音问。
从季宵焕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况穆又卷又翘的睫毛,颤啊颤的,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撩拨人心。
况穆抿了抿嘴巴,声音好委屈的说:“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天天粘着你......你烦我了,所以才让我去治疗.......”
季宵焕皱了皱眉头。
他的情感没有况穆那么细腻,也不明白他弟弟这个小脑袋瓜里天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没有。”季宵焕说。
况穆沉默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说:“可是我今天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谢医生一开始说,我以后好了就不会依赖你,你就笑了......”
季宵焕挑了下眉毛,看着他弟弟嘟嘟囔囔的小嘴,一动一动的还在说:“后来谢医生又说我可能好了以后,还会很依赖你,你就明显不不高兴了.......”
季宵焕低下头笑了一声,说:“就因为这个?”
况穆听见他哥哥在笑他,红着眼睛仰头委屈的看着他哥哥,他的那双眼睛又水又亮,像是只要季宵焕再笑他一下,他就能立刻掉眼泪。
“没有。”季宵焕立刻收回了笑意,他抬手摸着况穆的下巴说:“我只是怕你天天太累了,我不会觉得你烦。”
况穆看了季宵焕一会,说:“不骗我吗......”
“不骗你。”
况穆得到季宵焕肯定的答复,这才委屈巴巴的瘪了瘪嘴巴,抬起手,侧过身子抱住了他哥哥。
况穆的身子就像是一个团子一样的柔软,季宵焕环住他的身子,手一下下的拍着他的后背,温声的哄着他说:“以后哪里不开心了就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吗?”
况穆的下巴抵在季宵焕的肩头,闭着眼睛感受着他哥哥的抚摸,他侧过脑袋将脸埋在了季宵焕的颈窝,鼻尖轻吸着季宵焕身上的味道,点了点头。
“哥……”况穆声音闷闷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以后要一辈子都黏着你,你也不能觉得我烦的……”
况穆说话的嗓音轻轻的,呼出来的气就像是小羽毛一样,挠动着季宵焕的脖颈。
季宵焕笑了一声说:“好,不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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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大一向放假是一众大学中最晚的。
况穆忙完了学生的事情,又忙自己的事情。
一直到了七月中旬,况穆才将博士生论文交上去。
导师看完况穆的论文后,对于况穆论文质量夸赞了一番。
然后导师问况穆,博士毕业之后愿不愿意留在学校里当老师,以况穆的学历和教学质量,不出几年就可以升为h大的教授,前途无量。
况穆听了导师的意见后,难得的出现了犹豫。
况穆依旧记得他一开始学法的初衷,不是为了当老师,而是想要当律师和法官。
当年的他满腔的不平与愤恨,只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他和他哥哥,让他们两个人以后都不会被欺负。
可是现在他哥哥已经在他身边了,他的哥哥没有因为坐过三年牢而有任何的颓败。
他依旧很强大,依旧可以从荆棘中站起身,让所有人都仰望着他。
况穆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季宵焕。
季宵焕当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况穆坐在他的对面,倾着身子,眼睛亮亮的询问季宵焕的意见。
季宵焕沉默了一下说:“月儿,你不用为了我而改变什么,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
况穆听了季宵焕的话,垂下眼眸思考着他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是律师,是法官吗?
况穆从三岁进了幼儿园开始,一直到二十五岁,都没有离开过学校,更没有涉足过社会。
他不善于与人交际,更不善于勾心斗角。
如果让他在法庭上与人唇枪舌战,他可能并不能做的很好,并且那些事情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会让他很累。
况穆想到这里,又望向了季宵焕。
他嘴巴张了张说:“哥,我一开始就是为了你才学的法……”
季宵焕抬手将他揽入了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说:“以后为了你自己。”
“可是…….”
“当年我自愿的。”季宵焕的手轻轻的摸着况穆的脸颊,说:“做老师吧,我希望我的弟弟一辈子都能够干净善良,学校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季宵焕这样说,听的况穆心里一阵阵的泛酸。
他之所以可以一直活到二十五岁都干净善良,那是因为他的哥哥一直外面替他遮风挡雨,把所有的苦都扛了下来。
况穆想到这里又开始眼睛红了,他转过身将头埋在了季宵焕的胸口,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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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穆把博士生论文交上去以后,就闲下来了,开始了他的暑假。
可是季宵焕却并没有闲下来。
他最近变得特别的忙,尤其是在况穆放假之后,他不需要每天接送况穆,晚上回家的时间一般都在七点以后了。
即便季宵焕很忙,但是他知道况穆吃饭要人陪,一个人压根吃不下饭,所以季宵焕都会晚上回家陪况穆吃饭。
有的时候季宵焕吃完饭还要出去忙。
况穆就坐在家里等着他哥哥回来一起睡觉,有好几次季宵焕晚上十一二点回家的时候,况穆都枕在沙发上睡着了。
季宵焕每次都是抱住况穆回了房间。
当他抱起他弟弟的时候,手脚都是轻的,生怕会把他弟弟惊醒。
后来季宵焕怕况穆在沙发上睡着了着凉,不允许况穆晚上再坐在沙发上等他,而季宵焕也渐渐提前了下班的时间。
况穆还是很黏着季宵焕,但是他也很乖。
他在季宵焕和别人通话中得知季宵焕的公司要准备上市了,很重要,所以很忙。
况穆不想自己打扰到他哥哥。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渐渐的况穆就有点熬不住季宵焕白天不在家的情况了。
于是他想季宵焕实在是想的没办法了,会打车去季宵焕的公司里等他,借口就是给他哥哥送饭,结果每次都是一送就赖在季宵焕的办公室里不走了。
公司里的人都开始知道他们的季总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弟弟,并且那个弟弟还是h大的高材生。
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七月底季宵焕的公司就正式上市。
公司上市的当天,季家的人都来到了傅城。
季豪军在傅城定下了傅城最大的酒店,举行一场家宴,庆祝季宵焕的公司正式上市。
季宵焕晚上自然是要参加的,但是况穆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
于是季宵焕询问况穆说:“月儿,一起吗?”
季家的人现在剩下的也并不多了,除了一些并不亲近的亲戚,季宵焕剩下的也就是季豪军和季时礼了。
这两人况穆也都见过。
其他的人或许见到况穆这个况家的孩子,对他并不会友善。
但是况穆想他如果和季宵焕真的要一辈子走下去,自然是要和他哥哥去见家里人的。
于是况穆点了点头,说:“好。”
况穆很少参加这种宴会的场合。
初高中的时候他跟着况进山参加过几次,但是由于况穆对这种况进山的那些宴会并不上心,所以大多都是他们给他准备什么,他就穿什么。
然而有关季宵焕的事情对况穆都很重要。
只是家宴的这件事情通知的急,季宵焕公司上市的第二天就是家宴。
况穆没什么合适的西装,季宵焕下午带着况穆上街,买了一身合适的西装。
季宵焕穿的西装是黑色的,况穆就也买了一件黑色西装,想着和季宵焕走在一起搭一些。
晚上七点钟,两个人一起到了傅城最豪华的洲丽酒店。
这个酒店很大,地点并不是在闹市区,而是建在一个半山腰的富人区。
周围来往的宾客全部都穿着很漂亮的礼服。
酒店的花园外,是一条左右都亮着路灯的山路,可以俯瞰半山腰的景色。
窗外的景色很好,可是况穆却被着来来回回的山路绕的有些难受。
他倚在窗边有些无精打采。
季宵焕将车开的很慢很稳,一路上频频的看着他弟弟,怕他弟弟难受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