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渊一回头,看见一个瘦弱的“小公公”,站在火光之中,踮着脚奋力地挥舞着手。
“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内应……”随从们惊呆了。
“是顾将军的人吗?”
“管他什么人呢,冲进去就是了。”
张渊的手下都是一些粗糙的土匪,没有什么细腻的心思,既然有人给他们开门,自然乐得轻松,哪里会管那么多?
只想着冲进皇宫去,拿了邹太后的人头讨赏。
楚婉婉见大军进宫,目的已经达成,深藏功与名,悄悄地从小门钻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
然而正在此时,她听见了二皇兄楚晚衡的声音。
她回过头去,却见几个皇兄站在一起,面对叛军纵然害怕,到底是色厉内荏:“此处是皇宫禁院,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哟,是个穿官服的,了不得啊。”
跟着张渊的都是一群落草为寇的土匪,没什么文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在他们的观念里头,这皇宫里头无非两种人,穿下人服饰的是阉人,没穿下人服饰的,是达官显贵。
拿下一个当官的送到顾将军面前,这可是大功劳。
可是楚挽衡对他们这样的态度很是不舒服。
“我是二皇子楚挽衡,你们放肆!”虽然被关在北苑多时,但是来自皇子与生俱来的身份感却是不能少的。
楚婉婉听到这话,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二皇兄这般态度,只怕不好。
果然那些人笑了:“原来是个皇子啊,弟兄们,我们发了……”
他们都是被生活逼得没有办法了才选择落草为寇,张渊当日细数了与皇室的种种恩怨,桩桩件件都是血海深仇,这种仇恨,在场的所有人都少不了。
当他们忍受着苛捐杂税,当他们的亲人被冻死、被饿死,当他们走投无路只能进山当土匪的时候,这些皇子们正在骄奢淫逸,享受着太阳底下美好的人生。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但是现在他们有机会将那些悲剧还给施予他们的人。
报复必定是疯狂的。
当先那个人抽出刀。
雪亮的刀刃刺入楚挽衡的肚子,周围想起了匪兵的欢呼声。
“不要……”楚婉婉下意识地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