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下了一场大雪。
段府的庭院中,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寒气从窗户的缝隙中溜进,袭向躺在床榻上的那名年逾半百的女子,让她连连咳了几声。
“夫人,先把药喝了罢。”
两鬓发白的段鄞,端来了一碗汤药。
他蹙着眉头,将面色苍白的九梨搀扶而起,如曾经的每一个清晨那般将她拥入怀中。
“喝不下。”九梨推开他的手。
自去年起,她的身子骨便不行了,几乎有很长的一段时日都是以汤药为伴,着实难受不已。
她抬起眼帘,消瘦的手抚上段鄞眼角的几条皱纹:“夫君,我陪不了你多少时日了。”
“莫说这种话。”段鄞放下那只碗。
他抱紧她的腰肢,亲昵的与她额间相抵:“待开了春,我便带你去山庄玩几日,可好?”
“好。”九梨点点头。
她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依赖地环抱住他的腰身:“夫君还能给我捉鱼吃吗?”
“自然。”段鄞心头乱的很。
他抬起那只苍老的手,将那碗汤药再次执起:“夫人,你先将药喝了,我再喂你吃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