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颖红了脸,低骂:“你不也刚结婚不久吗?自己孩子一个也还没有,小心被胖子反讥讽!”
“我们肯定比他们快。”袁博脸不红气不喘:“我先结婚就是前辈,够他学好久了。虽说生孩子这事是本能,但本事还是有高低的——”
“闭嘴啦!”肖颖笑骂:“吃饭吃饭,不许说荤话!”
袁博打趣完,拿起一个包子啃。
肖颖倏地想起什么,低问:“对了,山头家……似乎不怎么太平,是不是?前天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他好像在骂他媳妇,对不对?”
“嗯。”袁博脸色微沉,道:“过年前已经将欠款全部还上,借条也都撕了。他如果太混蛋,我会让他走人。工人兄弟那么多,不差他一个。”
啊?!
肖颖惊讶问:“咋回事啊?之前不还好好的吗?他怎么混蛋了?”
袁博搁下筷子,低声:“卖车的钱够他家富裕好几年,可他除了买回一间老房子,其他钱都悄悄拿去赌,甚至还玩起女人闹离婚。”
“什么?!”肖颖皱眉道:“山头嫂的身体还不怎么好吧?我听胖子说过,他的丈母娘还一直留在他家帮忙带几个孩子,因为嫂子的身体实在太差。”
“嗯。”袁博沉着脸解释:“以前我骂过他——自家媳妇不好好照顾,不心疼,算什么男人。山头以前的为人还算可以,上进肯拼搏,干活也卖命。可惜自从手头有了钱,心就开始飘了。以前嫂子的身体不会这么差,人虽然瘦些,但精神劲儿很不错。后来生孩子的时候差点儿一尸两命,救回来后落下了病根,所以才会差成这样子。”
钱可以帮人,也可以害人。
山头虽然栽过跟斗,但却一点儿危机意识也没有。
自从有了钱,晚上几乎夜夜不归家,不是去赌场泡酒赌钱,就是去女人窝厮混。
他也不想想,车子没了,老房子只买回一间,身边的钱如果都挥霍一空,他以后还能剩下什么?
肖颖冷哼:“之前山头的车出事,嫂子一人撑起整个家,又要赚钱又要照顾几个孩子,生病都舍不得去看医生。我在车上看到她那会儿,脸色差得很,一个劲儿咳嗽。家里出了事,他转身就跑了,几个孩子和整个家全都抛给嫂子。现在家里稍微好点儿,他就作天作地挥霍钱——人渣!”
这样的男人没担当没家庭责任感,绝对是一个人渣!
“可不是吗?”袁博也是一脸不屑:“我说过他好几回了,可惜他压根不在乎,也不打算听。他还找借口说什么家里的娘们身体不好,满足不了他。也不想想,身体不好还不是为了给他生娃!忒没良心!”
肖颖蹙眉问:“嫂子是听到什么风声,最后才跟他闹起来的吧?”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袁博解释:“过年这一阵子没开工,他天天不着家,晚上也没回去。一天晚上小儿子发高烧抽搐,情况非常危险。嫂子找不到他,只好求助邻居帮忙将孩子送去医院。后来嫂子气坏了,到处疯找他。听说是在城西……那种恶心地方找着他。”
“赌场?”肖颖问。
袁博尴尬解释:“在城西的一处女人窝。听说抓个正着,场面闹得很难看。那家伙没狡辩,后来悻悻跟着嫂子回了家。嫂子找来他的族亲长辈,还找了娘家的父母亲来,哭着闹着要离婚。其实,跟他共患难辛苦那么多年,日子才稍微好些,他就开始花天酒地。这样的男人让她太心寒。”
“后来呢?”肖颖疑惑问:“真的离了?”
袁博摇头:“嫂子既然选择找族亲来调解,多半是不想离婚。三个孩子都还小,离了孩子怎么办?她舍不得孩子将来受苦受罪,说只要他真心悔过,好好顾家疼几个孩子,她愿意跟他继续过日子。”
大多数人心中都是坚持一个想法:宁可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姻缘。
族亲们骂完山头,赶忙哄一哄她媳妇,和稀泥般让他们回去好好过日子,一场闹剧也就结束了。
“唉……妈妈真难。”肖颖感慨低喃:“如果只有自己,潇洒些自在些,都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可当了妈,就不得不为孩子忍常人所不能忍。”
袁博沉声骂:“都是山头那混蛋不好!我知道后,也是狠狠骂了他一顿。我跟他说了,我不屑跟一个混账一起干活,如果他不悔改,以后就别跟着我干!”
肖颖禁不住有些担忧:“胖子去了省城,如果再少了山头,会不会人手不足啊?”
“不会。”袁博道:“我给的工钱比货车站多,一大堆人盼着等着跟我干呢。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在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给得起钱,不怕没好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