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来看,他应该是很缺爱的。心理学上说,缺爱的人往往会向往家庭的温暖。
想想裴寂的身世,他大概根本就没感受过被爱吧?
安玖感觉他现在就像生活在冰天雪地里的青蛙,期待温暖,却又害怕温暖会把他煮熟。一边沉溺,一边又克制着远离。
心下这般想着,安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吟吟道:“在给你做荷包哦!”
她拿起那枚红红的小荷包,递到他面前,仰脸笑得眉眼弯弯:“我给你带上好不好?”
裴寂视线在荷包上定了定,情不自禁想到另一个荷包。
那只荷包,也是她亲手交到他手中。
然而在给他荷包的几天后,她便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抛下了他,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如今,他又一次收到她的荷包。
黑眸明明灭灭,男人久久不语。
少女有些不安,她不自在地抿抿唇,缓缓将荷包藏到身后,失落地垂下小脑袋,小声道:“我、我这个荷包做得太差啦,等我做出更好的再送你吧……”
“不差。”低沉的话语声响在耳畔,她蓦然抬眼,便见男人唇角带笑,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柔和,“给我戴上吧。”
少女清凌凌的眸子瞬间又亮了起来,欢喜地点头:“嗯!”
细白的手指灵巧地转动,将荷包别在男人腰间,巧合的是,男人今日穿了一袭月白的袍子,绯红映衬着月白,格外引人注目。
少女欣赏地注视这一幕,看着看着,眼神忽然变得恍惚起来。
那双明亮璀璨的眸子渐渐空茫,失去了焦距,一时间,少女仿佛没了神志,呆滞地站在那里,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裴寂注意力一直在少女身上,自然第一时间便察觉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