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而且我并不知道你父皇的性格,万一他要因为我长了一只鼻子两只眼就要杀我,我连躲都躲不过去。”
薛檀失笑:“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姜肆的态度让他松了口气,他反正以前是没看过哪个真的想进后宫的人会表现出这样对他父皇的态度——明晃晃的敬而远之,就差在脸上写着我不想看见这个人了。
这种态度让他有了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他笑起来:“药我都乖乖吃了,今天身上也觉得好了,兴许明天咱们还能去跑马。”
这马终究没跑起来。
薛檀第二天也确实好了,在太医明确诊断过以后,除了那种太过激烈的比如蹴鞠之类的运动外,行动也是自由的,蒋太傅也要准备开始授课了。
然后姜肆就被“请”进了未央宫。
说是请,实际上是半请半拘。
梁安亲自出马,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颇有几分强壮魁梧的侍卫,好像生怕姜肆插翅膀逃了一样。
姜肆心里骂了两句,只能乖乖地跟着走。她原先以为几天没动静是她多想了,刚放松一下心情就被逮住了,现在想想,可能是薛准碍于薛檀,所以一直没动静。
天光未明,黑压压的云攒在头顶,夜风卷着衣角,扑簌着缠绕在她腿上。
姜肆有点冷,她有心想问问梁安薛准到底什么意思,天没亮就让她过来等着,今儿不上朝了?可她不敢问。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将身上的曲裾裹紧一些,思考着自己见到薛准以后该怎么表现。
首先明确的一点,她不想让薛准认出自己。
是,楚晴本身是和她长得有三分相似,可这是爹娘给的容貌,而楚晴的父母和姜家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这一点在姜肆自己照镜子发现有细微相同的时候就已经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