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到了二十年后了,这皇宫啊,还是一如既往,竞争激烈,人人眼里头都存着利益。
“其实这事儿,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和你父皇说。”姜肆劝他,“父子也没有隔夜的仇,许多时候,你不告诉别人你生气了,最后伤到的就只有你自己。”
薛檀不吭声。
他并不觉得父皇能理解他的想法,兴许他把自己的话当做玩笑话,听过就忘呢。
他脸上的表情并不难懂,姜肆一眼看透。
她不知道薛檀和薛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十年时光太长,和薛檀再见的这么点时间不够她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事件的过程。
她只能半猜半赌,凭着自己对薛准的了解为薛檀打算:“你是他唯一的孩子,再怎么都要比那些大臣们亲近,你若是不愿意娶,他还能替你娶不成?把话说清楚、理明白,先看看他的反应,结果不如意咱们可以再想办法。”
说难听些,倘若薛准对薛檀不在意,一心只有权势,至少用这件事情也能让薛檀看清父子之间的情谊,长痛不如短痛,反倒比一味虚耗着好,看清了,才能做选择。
薛檀何尝不知道她说得对,只是他不敢信罢了。
不信自己,也不信薛准会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站在他身边。
这是从前两个人埋下的祸端,也是父子离心的根本。
他知道但凡自己问了,说不定得不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所以下意识地逃避。
他不敢。
姜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想替他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