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叹口气,道:“只是我的女红着实也不怎么样,针脚七扭八歪,怕是宫里随便一个宫人也能将我比下去,若是阿莺在就好了。”
凌霄不以为然,笑了笑:“放心好了,他才无所谓。只要是你缝的,他都喜欢。”
月夕看她一眼,道:“你怎知?”
“我就是知道。”凌霄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帕,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你的么?”
月夕愣了愣,拿过来看。
那确实是她的,一角绣了一朵蔷薇。那是在宫里的时候,有一日在御书房里,皇帝看折子,月夕穷极无聊,就问宫人要了针线和绣绷来,自己给自己绣帕子。不过她一向绣艺不精,也缺乏耐心,那蔷薇绣得潦草得很。
月夕很是不满意,打算把那帕子扔了。皇帝却拿过来,说一针一线皆是物力,不可浪费,而后,收了起来。
那之后,月夕再也没见过那帕子,不料,却在凌霄这里看到了。
“那日三哥哥跳了海之后,我去向二哥哥赔罪,哭得要紧了,他就从袖子里拿出这个给我擦眼泪。”凌霄道,“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绣的,宫里人可没有这样不讲究的手艺。”
月夕赧然,将帕子放到一边,岔开话头:“你来找我,就是要说这个?”
“当然不是。”凌霄道。“沈仪姐姐那信,你也看过了。昨夜太晚,我不曾与你商量许多,现在来问问你,你如何想?”
提起这事,月夕的目光沉静下来。
“自是将来保重为上。”她说,“此番,是我任性,不该逞一时之快,强行与你换过来。昨夜看了沈姐姐的信,方知晓此事凶险,这命数,是断然不了滥用的。”
凌霄看着她:“故而,我跟着二哥哥去征战,你也仍然赞成么?你不担心我遇了险,连累你?”
月夕抿了抿唇,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