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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他们,就从参加工作之后,一直跟在严兴身边的小李,看到自家队长阴沉沉地眼神,虽然控制脸上表情镇定,但眼色却没敢落在严兴身上。

他可不觉得自己怂。

要知道,自家队长可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敌人的血,去年配合县里部队剿匪,一把铁疙瘩枪,两枪打死两个土匪,枪口从眉心到脑后,穿得透透的。

至于躲在里屋的游家其他人,更是没一个有胆子出来,生怕被严兴看到。

严兴口中的谢大妮是游老婆子在娘家时的名字,也是建国后进行人口统计,她登记在户籍册上的名字。

自从嫁到游家,这大名就极少人喊,所以游老婆子哆嗦了半天,直到被游白山往前推了一下,才想起犯事的谢大妮竟然是自己。

她想到此地,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像明霞这样的现代人,很难理解这个时代生活的游家老俩口对严兴身份的畏惧。

他们从小听着从山外流传进来兵匪杀人不见血的传说,心中的恐慌早就刻画在骨子里,就算这些年据说建国解放太平了,但被从战场上退下,一身血腥气的严兴一喝,顿时陷入无穷的恐惧中。

明霞这个年代的人,惯性思维是,警察找来,按常规操作配合,若是对方有问题,投诉反馈一条龙走起。

而在游白山他们两人看来,倘若招惹官家人不高兴,那就是要命了。

在明小丫面前凶横没有半分怜悯的游老婆子,趴在地上,哭得凄惨无比,连连磕头,嘴里含糊说着:“饶命呐,官老爷,饶命呐,我是良民,没犯事的,真没犯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