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淮笑了笑,下楼喂了贺白的小乌龟,又去花房给花浇水,自打从公寓回来后贺白就再也没有理会这些花,倒是施淮一直亲历亲为地打理。

他想,总要做好一些事,能留得住贺白。

晚上,施淮照例站在门外等着贺白回家。

积雪渐融,空气中的寒冷钻进人的骨缝里,天气预报说这是新的一年最冷的几天,好像呼吸之间都会吸入冰渣。

施淮看着街道两侧挂上的红灯笼,掉光了叶子的枝条上密密匝匝地缠绕着彩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发光。

他看着对面楼上挂着的红色中国结,随着冷风摇晃,想起二叔今天早上的电话,要他记得回老家吃年夜饭。

施淮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贺白那张冷漠的、不满的脸,新年不都是要开开心心的吗,怎么贺白还是这么不高兴呢?

他等了一场空。

于是施淮顺着人提供的线索和图片去酒吧里找贺白,震耳欲聋的音乐、五彩斑斓的灯光和拥挤的人群,到处都洋溢着热闹兴奋的气息。

施淮一眼便看见在人群中和他人共舞的贺白,鲜活灿烂的笑容在迷离的灯光下发光,一明一暗中,贺白挥动的手臂在拥挤嘈杂中那么扎眼。

这个时候,施淮才忽然感觉到难过。

我在难过,施淮想。

施淮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贺白,直到一名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近他,“先生,这是一位贺先生为您点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