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转着楼梯向上,段泽燃的房门打开着,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他平常会?用到的轮椅、肘拐、衣服……全都?带走了,就?连屋子里?他身上的气味,也浅淡到像一并被打包走了一样。

池野觉得嗓子里?烧得难受,关掉段泽燃房间的灯,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里?面东西已经有人帮他整理过,该打包的,该收拾的全都?整理妥当。

他本来就?没太多东西,以前总是不断漂泊,没想到,现在也一样。

池野拉出两个?箱子,放在楼梯口,又向上走了一层。

段泽燃书房的柜子几乎全部清空了,而办公桌下那个?带密码锁的三?层抽屉整个?消失不见,现在空落落只剩下个?窟窿。

物不在,人也非。

段泽燃把自己留下的痕迹擦了个?干干净净,池野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场不切实际的梦,梦里?有个?人叫段泽燃。

他转过桌角时,脚下不知踢到了个?什么东西,池野低头一看,是个?笔记本,封皮和地?毯的灰色很相近,该是收拾东西遗落下的。

他弯腰捡起,随便?翻了翻,里?面飘出几朵压干的小雏菊。

本子后面几页有花朵留下的痕迹,上面一行字,是段泽燃的笔记:每个?第一次都?值得纪念,他说?,这是第一次送花。

池野一直压在心头的某种情绪,被这简单几个?字狠狠戳了下。

池野忙翻开了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面是某晚,他怼着段泽燃脸拍的一张照片。

下面也有一行字:他镜头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