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流明没听清这句近乎呢喃的低语,凑近些问:“什么?”
“对不起,是我没教好你,是我没尽好一个哥哥应有的责任。我亏欠你的太多,数都数不清,现在……现在还一手造就了这个弥天大错,流明,对不起,对不起啊……”
在他沙哑的忏悔里,纪流明缓缓地皱紧了眉头。可等哥说完这些话,小声啜泣的声音响落在耳边时,他又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霎时松开了眉毛。
“是啊。”他恶毒地说着,在哥越来越冰冷的体温里、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中,他一字一句:“是你把我逼成现在这幅模样的,这都是你的错。你答应我爸的承诺没有做到,你就该对我负责,永远陪着我,不含任何私心的、如我这般喜欢你一样的,回应我的爱。”
“还是你忘记了?从你七岁到我家的那一天起,就是永远属于我的了。你的任何动摇都是背叛,都是不忠。你只能在我身边,这样才是唯一正确的,你应该选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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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流明你这纯是欺负人。。。但凡换个精神正常的都能先给你两耳巴子,然后提着扫帚对你实施爱的教育。你哥摊上你还真是下凡历劫
第 17 章
他和善惠没成的事儿很快在镇子里传开,讨论声纷纷。其中但凡是跟他有点交集的,都来问过原因。哥全都打着哈哈的应付过去了,叫谁也猜不到原因。
只有汝生的反应大了点,上蹦下跳地问着为什么啊?好像当事人是他一样,不难让人怀疑其中的心思。但哥已经没心思多想了,他好像只有在烧窑的时候才能暂时忘掉那些事儿,一旦出了这里,出了这个院子,酸苦的回忆就会如泄洪般涌来,带着恨不得压垮他的气势,让单薄的肩膀无法承受,只能继续压抑痛苦的活着。
黄师傅气的胡子都直了,拎着他的耳朵把人带到一边,远离着正在拉坯的哥。
“他奶奶的,我怎么有你这个软骨子的货!还上门!上个屁门,狗都不上门!你师弟就算家里再穷再不行,那也是个男的,男的!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我老黄家出不了你这种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