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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收拾完画室,连岁买了些?东西,将连致送到樊爷爷家里?后,才打车去了安南机场。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很复杂,思绪也很乱,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质问?着他。该回去吗?该见时纵吗?见了时纵要如?何打算?

连岁无?法回答。

但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回去,时纵很可能会一直守在那儿?。现在是夏天,气候还好,可到了冬天怎么办?他会冻坏的,会生病的。

听到谢老师说起的时候,其实他也想过联系时遇,让时遇通知时家的人,将时纵接回去。可他也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式。

时纵想见自己?。他这人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管是以前,还是失了记忆,失了神智后,都如?此。

连岁乘坐了最近一趟飞往北潭市的航班,落地?时已是凌晨四点。

职工宿舍的楼道走?起路来有回音,声控灯一直亮着,直到连岁迈着极缓极沉的步子?,站到了时纵的身后,昏暗的灯光才悄然熄灭。

黑夜里?,周遭无?声,长久的沉默,一坐一站的两人之间,仿佛隔着深不见底的鸿沟。

“别?废话,见不到他,我哪儿?也不会去,除非我死。”时纵闭着深陷下去的双目,形销骨立的身躯懒懒地?靠坐在门口,随意?搭在屈起的那条腿上的胳膊也显得单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