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画下了详尽的全过程。

结束时,时纵很满意。他套上浴袍,拿起画布,瞥了一眼趴倒在床上满身红痕奄奄一息的连岁,一脸餍足地走出了房门。

吃了这么多苦,总算是学乖了一点。

听着时纵的步子越来越远,旁边主卧传来重重的关门声,连岁开始失声痛哭。

这是他第一次彻底崩溃,当初被时纵用烟头烫在腰上他都没有这么崩溃过,此刻他真的撑不住了,脑子里久久绷着的那根弦似乎突然断了,让他手足无措绝望至极。

他不明白为什么时纵还是这样,父亲已经做出让步了,而自己尽管一再被伤害,从始至终都深爱着时纵,爱到没有尊严,失去自我,为什么时纵的心却仍然可以这么狠?

他就算是一颗石头,被自己这样日夜捧着,也应该捂热了吧?

连岁想不通,为什么时纵要这么对他,堪比仇敌。

可他们明明是爱人啊,是最亲密的人,是可以携手一生的人。

他哭到头脑昏沉,可脑海中父亲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儿子,不是爸爸不答应你。就算爸爸处处退让,时纵他也不会领这个情,反而会变本加厉。”

“当初你说要跟他订婚,爸爸就告诉过你,时纵此人绝非善类!你是怎么都听不进去,一门心思地想嫁给他!现在,爸爸还是那句话,他时纵不是好人,也配不上你,你现在跟他离婚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