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单方面爱慕自己的人哭喊着‘喜欢你’,也能毫不留情地拒绝对方的人吧。”凌存回答。
“初中的时候看到过,马路上追着你跑的女孩子被你严词拒绝后哭了。”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还给她递了餐巾纸。因为她真的哭得很可怜,路边的人都在看她。”
霍劲羽扶额:“真的么,我为什么对这件事完全没印象了?”
“因为,人只会记得自己跨越千山去见的人,而不会记得跨越万水来见自己的人啊。”
凌存翻动着纸页,缓缓说。
“霍哥你这样总是走在所有人前面的人,是很难体会被抛在身后、永远追逐着某人背影踉跄前进的人的心情的。”
凌存以前也很难感知那样沉重又厚实的情绪。直到温演挑破他们之间的隔膜,那颗赤诚又炙热的心,才活生生又血淋淋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不是。”霍劲羽摇头,“我也有一直看着某人的背影。追逐了很久、很久,可到现在都没能碰到他的肩膀呢。”
他没再说下去,视线缓缓落在凌存的脸上。
灼热的视线让凌存倍感不安,这感觉实在太过熟悉——被人珍视总是会同时诱发他的欣喜与焦虑。
一想到发出如此目光的人是他一直钦佩的兄长,这感触就变得更加怪异了。
凌存盯着霍劲羽的嘴唇,打算抢在他说出什么越界的话之前,直接打断他。
霍劲羽却只是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手在他肩膀上短暂地拍了拍,轻声道:“先看资料吧,今天的任务很重。争取早点看完早点睡。”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和中央空调出风的响声,静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