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说:我想要重新呼吸。
即便那可能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托词,也的确出于本心。
所以温演配合地退让,成长,撕去令他窒息的蛛网,让他能够在抛却一切世俗之事的松林旅馆里短暂喘息。
可现在,明明他已经弄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想要鼓起勇气迈出最后一步,去握对方的手,却再次被密密麻麻的丝线阻拦。
“呼……”一吻终了。
凌存注视着温演深如潭水的黑色眼瞳——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他总是这副神情,平静,无波,能够将一切磅礴的情绪吞没。
只是微蹙的眉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
混乱、炽热,剪不断理还乱的灼热情感,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温演冰凉的手顺着他白衬衫的边缘伸入,抚摸着他因为血液加速而泛着热气的小腹。
并不刺激,身体早已习惯对方的触碰,甚至像被驯养的动物一般主动配合对方抚弄的节奏,自顾自地煽情起来,仿佛和他此刻满心的悲伤割裂。
凌存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温演的眼睛,眼睫毛扫在指腹上的触感柔软而轻痒。
温演不再说话,只是钳着他的手,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手腕。
一下,两下……无数下。
涎液浸湿掌心和手腕上薄薄的皮肤,仿佛要和其下奔腾的血液融为一体。
这样的沉默,让温演恍惚间回到了几个月前。
器材室那次失控后,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接吻之后,凌存都会露出如现在般冷漠又悲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