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和凌存最近是不是吵架了?”温良追问道,“今天餐桌上,你们一句话都没和对方交谈过。是发生什么了吗?难道,又发生陈靖那样的事情了?你完全可以和爸爸坦诚相待——就像之前一样。有什么问题,我都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果然,做生意的人里怎么会有对情绪不敏感的、真正的傻瓜呢?
实际上,温良对关系变动的敏感程度,比他想象的要高得多。
“没有。没有人陷入危险。”
真的吗?温演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或许他的存在对凌存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微妙的威胁和模糊恐惧的化身。
但他还是像对佛像许下了虔诚愿望的信徒那般,仿佛强调裂缝根本不存在一般,如是说道:“只是小事引发的口角。没什么大问题,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温良没说话,只是用打火机点燃了温演手里攥着的手持烟火的引线。两人之间有限的范围里,火光恣意地迸溅着,在黑暗的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金色弧线。
“儿子,你不记得你小时候和凌存去那个会做烟花老爷爷家放烟火的事情?”
“去过很多次。爸你说的是哪一次?”
“你故意在凌存的锁骨下面烫了个小疤的那一次。”
温良口中吐露出的话语,仿佛流水一般进入温演的脑内,却又迅速渗出,不留痕迹。他苦思冥想,都想不起来这件事情到底发生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