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王率点点头,“两个小时以后就开始放风筝咯。烧烤要给你留点鸡翅和烤鱿鱼吗?”
“嗯。”凌存翻了个身,想起温演大概也不会参与这两个精力过于充沛的人组织的活动,便加了一句,“你再留点烤牛肋条和花椰菜。”
“你怎么转性啦?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吃花椰菜了,出去吃饭的时候,都会特意挑出来的耶!”
“话多,烤你的串串去。”
“哦……”
王率跟在家里无辜跑跑、却忽然被主人无缘由地踹了一脚的小狗一样无措。
他钻出帐篷,朝着正在组装烧烤架的李岩小步跑去。
凌存睡得很沉。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看着眼下的乌青,感受着脑袋里潮水般一阵阵涌起的钝痛,只能默默无言。
自己折腾出来的结果,必须自己承受消化。
他一直以来的睡眠质量都不太行,中学的时候更是频频失眠。
王率总是调侃凌存,说他的暴脾气是因为睡眠不足。
……或许真的有这层原因,也说不定呢。
再醒来时,王率和李岩正在外面的草坪上追风筝追得正欢,两个人在风吹得很凉的天气里,脱得只剩里面一件薄薄的衬衣,衬衣还被淋漓的汗水给浸湿了。
那只很酷的黑色风筝穿梭在薄如丝绸的云层里,扶摇直上,仿佛要飞到遥远的地平线上。
凌存由此想起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本书——《追风筝的人》。
在一个晴朗的白日,阿米尔和哈桑赢下了风筝大赛,可那只被割断丝线的漂亮大风筝的陨落,却昭示着哈桑命运的残酷沉寂。自那之后,他的人生开始快速滑坡,直至坠入永无止境的深渊,凄惨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