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存:“蠢死了。”
温演:“对不起……”
他讪讪地笑了一下,快步跟上了凌存的背影。
洗漱完毕后,凌存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温演顺手拉开床头的小灯,收到凌存投来的疑惑神情后,他一本正经地答道:“我怕黑,要开着床头灯才能睡着。”
凌存看着他,眼睛微微张大,“……哦。”语罢便翻过身,背对着温演睡觉。
因为游戏行至深夜,此刻陡然间安静下来,周围仿佛万籁俱寂。
温演在朦胧的昏黄里眨动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耳畔隐隐能够听见窗外微弱的虫鸣。
暴雨倾注的天气下,不知道会有多少小虫子无声地死在这一天。即便幸运地苟活过暴雨,也仍旧无法逃离深冬殒命的下场。
温演因此联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和凌存一起去山里捉过的蟋蟀。
秋高气爽之时,不少蟋蟀的表皮都变成了褐色。只要轻轻地用指腹去触碰它们的尾部,这些可怜的小虫就会误以为自己陷入了危险的攻击中,绝望地分泌出许多带有刺激性气味的黑水。
即便那黑水于千百倍大于它们的人类而言,不过螳臂当车,毫无用场。
后半夜的时候,温演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从温吞的睡意里吵醒。
他起身,发现房间里的暖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运作。
窗外依旧暴雨倾盆,狂风卷席着硕大的雨珠,仿佛要将整道窗户上嵌着的厚玻璃击碎一般。
凌存蜷缩在床铺上,将自己深埋于被子里。指尖掐着被子边缘,力气大到骨节都开始泛白。仅仅露出的小半张脸已经烧得闷红,汗水积蓄在他蹙起的眉间,迟迟不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