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澜像一只柔软而灵巧的猫, 紧贴冰面前进,绳索在她手中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每一次甩出去, 梅花爪都会牢牢嵌在准确的位置。
寒风将她的长发吹得如同撕裂的锦缎, 她目不斜视,眼神里充满势在必得的意味。
……她突然听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啸鸣。
或者再形容得详细一些,更像是高分贝的尖利鬼泣, 仿佛有成百上千的恶鬼齐声恸哭啸叫, 疯狂地想要拉着活人一起下地狱。
冰屑漫天席卷, 好似下了一场暴雪,她迎风抬头, 发现起初冻在冰峰上的那些雕像, 此刻竟接二连三出现了密集裂痕。
雕像的冰壳裂开,就露出了里面赤.裸着的尸体,那些僵硬的躯体再度以扭曲的姿势活动起来, 就好像四肢都被硬生生往不同的方向掰折, 面目全非的头颅却高高昂起。
骨头折断的声音, 穿透风声, 清晰传到了沈沧澜的耳朵里。
她看到那些尸体直接头身分离,犹如民间传说中的飞头蛮,铺天盖地朝自己袭来,每一张惊悚的面容都无限在眼前放大, 远观像极了高空投弹。
OK,总算知道冰刀是做什么用的了。
她单手攥着绳索悬在冰面, 另一只手抄起冰刀, 劈在了距离最近的冰雕头颅上。
被冻硬的头颅被利刃一劈当场碎裂, 紧接着是第二颗头颅, 第三颗头颅……前赴后继给她输送攻击目标。
看似不起眼的一把冰刀,被她使得行云流水、寒光四溅,越砍越带劲。
这冰塔上的确有点意思。
她想,也不知道躺在冰坑里的那根木头,这半天无不无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