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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梨路过薄十九的屋子,借着隐蔽身形的法诀向内张望了一眼。

黑暗狭窄的茅草屋子,没有窗户,只有头顶茅草缝中露出的丝丝天光。

磨损眼中的木床里放着一只襁褓,几个少年少年围在木床边,口中商量着什么事情。

令梨侧耳听了听,隐约听见“食物”、“喂养”、“轮流”、“分配”几个关键词。

“他们在说什么?”令梨问薄七。

薄七专注地摩挲令梨腕间被他捏出的淤青,敷衍地瞥了眼屋内:“在讨论谁来养薄十九。”

令梨心中疑惑丛生,可她了解薄念慈的脾性,让他做解说的工作他是万不乐意,用薄七的话说就是:“你怎么这么关心薄十九?不如我把他杀了,你的烦恼也没了。”

他真的很会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其熟练程度让令梨分外心疼九重宫的管事们。

“你小的时候,也有兄长姊姊围在襁褓边讨论一样的事情吗?”令梨问。

薄七不耐烦回答薄十九的事情,但令梨问到他自己,他的神情变得若有所思。

“你好奇我的事?”薄七牵着令梨的手,越过薄十九的屋子往家里走。

“我总该知道捡到我的是个怎样的人。”令梨用薄七说过的话回答了他。

她想了想,补充一句:“这座寨子里,只有你是我重要的人,我不好奇你该好奇谁?”

令梨加了“这座寨子”作为限定词,万一薄念慈脱离幻境后翻旧账翻到这里,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幻境里只有我们两个活人,你不重要,难道空气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