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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本命剑落入她手中那一刻起,明眸中轻快灵动的活泼感如流水褪去,露出冷肃漠然的礁石。

无物不可杀,无人胆敢阻。

剑在手中,至死方休。

宿回云呼吸一轻。

但凡见过令梨出剑的人,都不会再关心她身为剑修怎得只有一柄破烂劣剑。

提凡剑,杀仙人,任你昂起怎样高贵的头颅,都不过是她剑下亡魂。

埋伏在车厢外的敌人不少,令梨清理出一条血路,在即将踏出车厢的时候回头望向宿回云。

她本以为大师兄已经加入金丹期战局,快乐进行令梨玩不起的游戏,却发现他仍站在原地,双眸正好与令梨对上视线。

黑眸湛湛,光彩耀目。

“怎么了?”令梨疑惑地低头看向道袍,“我身上没沾血呀。”

没人给她报销干洗费,贫穷小梨哪敢弄脏战袍。

“我知道了,师兄是在目送我,就像目送师弟师妹进补考考场的前辈一样,慈祥又和蔼。”令梨被感动到了,用力朝宿师兄挥手。

她好容易被感动,连车厢前赴后继扑上来阻止她出去的敌人都没能浇灭令梨的感动之心。

令瓜剑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剑灵满足地吸了一口,砸吧小嘴:“今天杀的好尽兴。这些人是找死不成,怎么各个往我们剑下送人头?”

令梨:“是有些奇怪。”短短一条出车厢的路被尸体堵得水泄不通,她无处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