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一辈子当别人,这对她来说像是失去了自我,抽干了血液,她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只是按照“江畔”这个原本就是作者定好的人来活着。

当然,她也知道,人不能太自私。

比如面对原主父母。

而且自己顶着人家女儿的皮囊,怎么能随心所欲不顾一切的做自己。

那不仅仅是自私,更是残忍了。

江畔深吸一口气,把桌上的三罐啤酒打开,分别递给赵翠萍和江庆和,“来喝一杯吧,爸妈。”

“爸妈”这两个字,江畔一直难以说出口,她觉得这两个字很神圣。

但这样浪漫的节日里,她竭力放轻松叫出这两个字。

她在心里夸奖自己,“做得好,江畔。”

因为这一声“爸妈”让眼前两位长辈眼里隐隐闪出了泪光来。

江畔的酒量不是很好,两罐啤酒下肚,有些醉意,时间不早了,忙活一整天的两位长辈借着酒很快睡了。

江畔却毫无睡意,踏着月色牵着两只小狗她出了家门,准备去她的小房子去赏月。

大黄和小黑长得很快,才到她这里二十多天,就已经明显大了两圈。

坐在二楼江畔掏出了一根烟,借着月光,她点燃,抽了口,抬头看向天生那轮明月,她给了自己大约三五分钟的时间平复心情,然后拨了见月的手机。

很久之后,见月才接的。

江畔以为见月又要炸毛了,或者大骂她一顿,却没想到,在许久的沉默后,见月说:“对不起,我承认之前对你的声音大了点。”

江畔呆住,烟灰烫到了手,她才重新振作精神。

见月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下一秒,她整颗心安静了。

这段时间,她之所以晾着见月,主要是因为,她不知道当她说出真相的那一刻,见月这一次的反应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