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楚彦也严肃起来,他把我拉到大石头后面坐下,对我说道:“两天前,父皇突然就病倒了,取消了早朝。据太医说,父皇是多年勤政劳累,积劳成疾,这病才来势汹汹。”
他皱起了眉:“不过……”
我茫然地盯着他。
他四周看了看,凑到我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父皇向来身体极好,平日也颇为注意养生,怎会一下子病倒?”
我费力地思索着,可越想越头痛,没有头绪,只能问道:“为什么?”
楚彦挠了挠头,憨憨一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怪怪的。”
“哥你也不要太担心,太医会照顾好父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年末你还病了一场呢,千万照顾好自己。”楚彦老成地说道,又凑近仔细在我脸上看了看,“咦,哥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感到咬破的下唇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这是在父皇寝宫时,为了憋眼泪咬破的。
楚彦说着伸出食指,向我的嘴唇探过来。我忙捂住唇向后退了一步。
他立刻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我委屈地叫了一声:“哥……”
我认真地说:“我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能碰我的嘴唇。”
楚彦说:“哥你也太偏心了吧,你认识我多久了,你认识他才多久!”
我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他:“这不一样,等你遇到你的那个人,你就会懂了。”
“切。”楚彦不以为意,语气倒是越来越委屈,“哥哥去了灵山两月有余,根本没想着我。好不容易等你回来,进宫一趟却也不来找我。想来哥哥心里是没有我这个弟弟了。”
他垂着头,像是真的委屈了。
我着急了,忙说:“不是……”
我的仙人和我的弟弟,是不同的人,却都是我重要的人。这话堵在喉口,我却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楚彦却一下子笑出声了:“逗你的。我当然知道哥哥心里有我这个弟弟。”
他顿了一下又说:“那哥快出宫吧,让他给你上药。”
那抹身影浮现在脑海,思念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向楚彦告别,匆匆离去。
迈出宫门前,我仔细地擦干净眼周的泪渍,确保看不出痕迹。这两日我情绪不好,时常掉眼泪说胡话,季明尘照顾了我一路。我不想再让他担心。
王府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宫门外。
上次我跪了一下午,晚上踏出宫门,等待着我的也是这辆马车。车中人似有所感,掀帘下了马车。
我又虚弱得走不动路了。
季明尘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我的眼睛处,又落在我的嘴唇上。他没有说什么,揽着我上了马车。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唇上,他的舌尖舔过我咬破的下唇,轻轻吮吸。我嘶了一声,仰起头和他贴得更紧。
唇上的血迹被他用唇擦干净了。
他放开我,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药瓶,为我擦药膏。药膏擦上去,凉凉的,带着薄荷的清香。
马车向前驶去,他没有说话。
我抱住他的手臂,枕在他肩上,侧头看他。他好看的薄唇轻轻抿在一起。
我摇了摇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揽过我的腰,下一瞬,我便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眼神复杂地看向我,声音有些紧绷:“为什么要背着我哭。”
我怔了一下,原来他还是看出来了么。我说:“我怕你嫌我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