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脑袋,试图驱散视线里的黑雾,垂下来的头发也擦着眉睫晃了晃。

踉跄中,胃部袭来一阵剧烈绞痛。

太过突然,

“嘶——”

手指猛然一把按在身上,攥紧了腹部的病服,衣服勒出道道褶皱,骨节用力地泛着白,呼吸都变得支离破碎。

倒抽凉气的尾音都岔了气,有些虚弱的哭腔,搅得人都要碎了。

“还难受?你慢点。”郁月生勉强扶着他在床沿上坐好。

只是刚才那么一瞬没收住喉咙,齐倦这会已经没太吭声了。

眉间压着淡淡的皱,挨在郁月生怀里蹭了蹭头发,他的脸色、唇色都很淡。

口腔里面的小牙齿,因为难受而来回摩挲磕拌着,发出着窸窣的轻响,像是小孩子磨牙。

齐倦吸吸鼻子,手却始终痛苦地按着绑着石膏的地方。能感觉到固定石膏跟伤处贴合着,可惜是整个膏面一起受力,腹部有些压迫感,却没有平日里拿指骨不要命地抵着胃部痉挛的、那种以暴制暴的爽感。

左上腹里凝成一个无法忽视的疼痛点,像是在拧毛巾那样一道道剧烈拧搅起来。好像是想要拧出水滴,搅到极限了,齐倦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视线前面都模糊了好几秒,他感觉屋里好沉闷,带着些缺氧喘不过气的感觉,可是身上又冷。

齐倦神游似的说:“我再喝点水吧。”

他没太注意,伸手去够桌上的杯子。

郁月生说:“兑了开水。等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