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收一下。”郁月生回避话题道。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齐倦慢半拍地将抵着玻璃窗的手臂退瑟了回来,他把衣袖往下扯了扯,手指都蜷缩在里面。

冷风夹杂着窗外的细雨飘了起来,郁月生将车窗完全摇上来。雨水一层覆过一层,很快就重新弄花了玻璃,映出紧抿薄唇的脸。

“还不理人。”齐倦补充道。

他随手拿了包座椅旁扶手箱里放着的湿巾,一手捏着纸巾包,一手端着装寿司的塑料盒勉为其难地抠了张湿巾出来,抠着黏糊糊的寿司喂给郁月生吃。

“我在开车。”郁月生背过脸,总算是开口了。

“不是还堵着嘛,这都好一会没动了。”齐倦指尖捏着寿司,一手在下面托着把寿司递给郁月生。

郁月生实在没有办法,眼睛在盯着前面龟速行驶的车辆,双手还扶在方向盘上,心不在焉把寿司一口咬了去。紧接着,嘴上一凉,是齐倦在用湿巾给他细心擦着嘴。

齐倦又抠着寿司喂他,见郁月生不理人,就掰着他的嘴角,没什么耐心地直接把一坨寿司强塞在他嘴里,手上的甜酱也一并抹在了郁月生脸上。

后者皱着眉头去扯纸巾说:“我不想吃了。”

“你晚饭都没吃。”齐倦端着盒子靠回座椅上,不耐烦地把它随手丢在旁边,没盖好的盒盖也自动弹开。

郁月生说:“不饿。胃不疼了你就闹,都堵成这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医院。”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担心地将另外一只手探在齐倦的腹部,倾着身子给齐倦揉了几下:“真没什么事吧,刚才吐成那样?你就没觉得嘴里腥腥的?”

齐倦抬眸看了眼后视镜里。因为错了位,郁月生的动作有点像是在角落里强吻自己。轮廓被路灯染上温暖的颜色,离得近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空气间压下来的熟悉体温。

齐倦没说话,撑着扶手慢悠悠捏了捏有些刺痛的耳骨,感觉耳洞可能有些发炎了。

一边他又忍不住看着郁月生,突然不合时宜笑出声:“老师最近是要学着体贴人了?”

“就是顺手。”郁月生把手收回去,重新黏回方向盘上,就像做了不自在的事情被抓包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