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倦隐约感受到黑衣人的语气里有些气恼,一晃眼,黑衣人又不见了。

齐倦:【行吧。】

他本来就胃痛得难受,也无瑕再去顾及那么多了,能过好眼前就已经很不错了,如今这般已是两人之间难有的缓和。

“还疼吗?为什么要跟池隐去喝酒?”郁月生将手搓热,一边给齐倦揉着凉冰冰的胃腹,一边问他。

已经第二次了,郁月生真的有点被吓到,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在想着要怎么帮齐倦提高成绩,怎么劝他听话一点,结果晚上就遇到这样的事。

当时手背都染上了齐倦咳出的热乎乎的血,郁月生真怕过差一点人就回不来了。

“是我欠他的……”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齐倦换了个稍微舒适点的姿势,跟郁月生简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元气大伤之后,胃挺痛的,郁月生帮他揉着也只能稍稍缓解一些,齐倦说得很慢,说几句还要停停顿顿,郁月生倒是耐心听完了。

齐倦在最后谈及池隐母亲的时候,脸色惨白惨白的,指尖也将床单抠得皱皱巴巴。

虽然在池隐这件事的处理上,郁月生觉得非常不可取。他也只能给齐倦顺着背安慰道:“这也不是你的错。以后别这样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

“什么都可以说吗?”齐倦忍耐着笑了一下,强作轻松道,“老师,那个——”

就在郁月生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大事的时候,才听齐倦不着边际道:“我能申请不交作业吗?反正我也不会写,抄答案手还酸。”

不对,他好像就没怎么写过。

“不可能。”郁月生飞快地弹了一下他的脑壳。

“哎别打,打傻了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老师再不宝贝一下,我就要落寞死了。再不行?换我宝贝老师也好,可每天端茶递水揉肩,保证周到。再说,我陪着你不也就是你陪着我嘛。”齐倦慢吞吞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然而有些表现却是他忍不了的。

比如他潜意识里会握着郁月生的手往软乎乎的胃里狠狠压进去,指尖深得快要抵进脊梁骨里去了,冷汗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连着眼前也眩晕眩晕的,黑了好几秒。

笑,继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