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梅广麒,大概就是意会而不言传了。
梅既白这么说,顾倾不好再拒绝,犹豫半天,他在几份文件上签了字,随后看向身边的人,笑了下,眉眼又微微垂下来,“谢谢我就不说了。”
梅既白揉了揉顾倾的眉心,笑道:“我们之间不说这个。”
顾倾撂开协议,伸展双臂一下抱住梅既白,眼泪又开始不争气了,现在他了解、得到的越多,就越是觉得当初的自己被报仇蒙住了双眼,什么都没看见。
梅既白对他的感情只会比他想的更深。
好在他们还有机会。
他从没觉得自己爱哭,但重生以来好像哭的次数不少了,堪堪止住眼泪的时候他还在想,大概是在梅既白身边,有人爱护着,让他能把六岁之后的眼泪都给补回来了。
要是没有人心疼,眼泪除了往回流没有别的出路,不想让本就够操劳的母亲担心,不想让看热闹的人笑话轻视,所以他不能哭。
可现在不一样。
有了可以依赖的人,不止有了后退一步的余地,也有了对未来的惦念和期待。
梅既白揽着顾倾,轻轻拍着对方的背,没说什么,言辞终有穷尽,他需要做的是陪伴,给对方发泄这些情绪的机会。
隐忍太久,一个人踽踽独行了太久,承担了太多,现在能哭出来是好事。
顾倾半天才止住,他在梅既白颈窝里把眼泪蹭干,才从对方怀里退出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这几家公司往后我会仔细照看的。”
“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更好。”
顾倾放下手,看着梅既白,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当然!”
梅既白揉揉顾倾的头发,“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你现在还是要多休息,我给田淼发过消息了,让他把需要你处理的文件送过来,今天先在家办公。”
顾倾摇摇头,“下午还有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