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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梅既白没在身边,又听到了些微对方的声音,下意识爬起来往声音那儿摸过去。

他的视线不清,带着没完全睡醒的茫然,慢吞吞绕过办公桌,驾轻就熟地坐在了梅既白腿上,往人家怀里一靠,收起腿,脚丫子支在椅子边,尽量把自己缩了缩。

他小声呢喃道:“几点了啊,还在忙工作吗?我饿了,先吃饭好不好,刘姨中午说晚上要做虾滑粥。”

梅既白揽着顾倾,揉了揉怀里人睡得枝丫乱翘的头发,垂下眼温声应道:“好,稍等,马上结束。”

这边安抚住顾倾,他抬眼看向笔记本屏幕,看着叶婉容略带错愕的表情,放轻了声音,“他是我的选择,能决定我和他之间关系的只有我们彼此,母亲,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您要见他自然可以,但没有必要刻意避开我。”

叶婉容本来想跟梅既白再说说,结果对方态度坚决,说到一半顾倾突然出现在镜头画面里,还十分地没大没小,可梅既白却纵容至此,她心情复杂。

对方很少很少当着她的面称呼她母亲。

她拧起眉,“既白,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爱护柏青,即便如此都不允许他这么没规矩,为什么现在却容着顾倾如此放肆?”

梅既白微微低头,又看了看正眯着眼犯迷瞪的顾倾,轻笑了声,“兄弟有别,更何况柏青以后需要独当一面,我爱护他,但更需要承担起兄长教导的职责,可顾倾是我的爱人,是我想尽我所能保护的人,为什么不能多纵容些?

“我喜欢他亲近我。”

将梅既白的神情收入眼里,叶婉容难以理解,为什么一遇到顾倾,她一向彬彬有礼、从容持重的长子会出现这样的眼神,包容的,占有欲明显的,甚至是强硬护短的。

她唯一能得到的解释是,这都是因为顾倾带来的负面影响。

她悉心教导的长子怎么能是这样的?理应永远从容、体面。

结束视频通话,看着新加上不久的人发来的消息,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即便梅既白会怪她,她也不能任由对方这么胡闹、堕落下去,就算真怪她了又能怪到哪儿去?她毕竟是梅既白的母亲。

顾倾那是没睡醒?那分明是对她的挑衅,这样的人断然不能留在梅既白身边。

吃了晚餐,顾倾早早就缠着梅既白一块儿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