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航紧紧盯着云姝,“只是想问一下公主的想法罢了。”
只要她有一丝不情愿,他想尽办法也要将她留下。
然而姝色无双的美人轻轻点头,“本宫愿意前往东庆和亲。”
语气轻柔,并无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容航的心重重坠入谷底,嘴中苦涩蔓延,若那天宫中遇见,他上前去为她折花,今天的场景会不会有所不同?
南安帝犹豫道:“七皇子,此次准备着实太过仓促,不如多留几日,朕可为霁月多准备一些嫁妆。”
“一而再,再而三,南安如此做派,莫不是以为我东庆无人。”俊美皇子一震袖袍,气势迫人,眸光如刀,“两朝结亲是早已定好的事,倘若随意反悔,就是将我朝颜面踩在脚下。”
“陛下和容丞相可莫要一时走错路。”
七皇子的话毫不留情,可无人敢反驳,东庆国力强势,军队强大,铁骑精良,且东庆的五皇子素有战神之名,南安没有能力和东庆对上,不然也不会想出和亲的法子。
这时有人斗胆开口,“七皇子殿下,南安到底是公主故国,陛下也只是想让公主多留几日罢了。”
蔺子濯似笑非笑,“我怎么听说霁月之前在南安处境不好呢。”
开口之人哑口无言,在场众人皆知霁月公主自幼生活之地乃冷宫,思及此,朝臣不由得埋怨起南安帝的狠心,霁月公主分明也是皇家血脉,陛下竟将她扔在冷宫不闻不问。
南安帝面色青白交加,七皇子这话虽非对他所说,话中意思却耐人询问。
东庆到底积威已深,南安众人只能眼睁睁望着红衣美人踏入车架,轻纱垂落,遮住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众人满怀遗憾目视马车离去。
这颗明珠才绽放出光辉,便落入他手。
容航静默立在皇宫前,清冷的面容失去所有血色,在日光下,仿佛一戳即破的纸。
悔恨之情接连不断涌来,云姝本该在后宫好好生活,是他为了帮落月公主躲避联姻,将她带到南安帝面前,是他将她亲手送出南安,甚至就连和亲之事,也是他一手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