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们没有见面?”左立好奇地问。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好奇,“那天”指的是丁少骢一大早给覃望山打电话的那天,也是后来为冯妮娜离婚官司的事情忙了一整天的那天。
覃望山回答说:“是见过,但没聊别的。”
话题到此戛然而止,他们没有继续下去。覃望山主动起身收拾了垃圾,分类之后扔在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里。覃望山穿过人行道去开车,左立抱着胳膊站在马路上看着他掉头。夜里的风无孔不入,轻而易举穿透衣物、穿透皮肤。左立整个人都瑟缩着,想把自己裹成一团,用最小的散热面积保存体温。好在覃望山很快把车开过来了,他打开车门坐上去,搓了搓发冷的手。
在车门车窗密闭的空间里,覃望山一直皱着眉头。左立察觉到覃望山情绪不高,可明明刚见面时一切都很正常,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令覃望山低落,关心道:“今天很累吗?”
覃望山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把所有窗户都降了下来,让呼呼的风哗啦啦全部灌进来。左里打了一个寒颤,被冷风吹到嗓子眼里,也不再说话了。
到家之后,两人各自去洗澡。热水浇在跟空气一般温度的皮肤上,左立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还带着古龙水的味道,虽然很淡,但仔细可以闻到。这个味道覃望山一定认得。
左立明白了覃望山的脾气从何而来,也知道覃望山肯定明白自己今天曾经想过什么。他没办法解释或者狡辩,只能更加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皮肤。
覃望山洗得快,左立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躺好了。左立忍不住闻了闻自己的胳膊,现在的他身上拥有和覃望山一样的橙花沐浴露的味道。左立摆出笑容,踢踢踏踏着走过去。他掀开被子的一个角,飞快钻进去,脚尖挨到了覃望山的小腿,两种不同的温度靠在一起。
覃望山立刻看了左立一眼,他还穿着夏季的睡衣,身体显得单薄。覃望山摸了一下左立的手,是和脚一样的温度,干脆用自己的手包住他的,然后拉进被子里。覃望山的手心温热,有着左立希望汲取的热度。
“你要多穿一点。”覃望山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