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的仍旧低着头,不言语。陈哲又逗了他几句,左立依旧没有说话。隔了一会儿,他状似艰难地抬起头:“陈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说了,我不会把你……”
左立打断陈哲的话,苦笑着说:“陈先生,真不是那样儿。覃律师他跟我是亲戚,所以看起来比一般上司和下属要亲近一点。”
陈哲倒是没想到:“亲戚?”
左立回答:“按辈分我还得叫他一声叔叔。”
陈哲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你们玩得这么开。”
左立撇开脸,语气凄惨:“我叔叔他……不知道。”
陈哲拧着眉毛,品出点不对头:“不知道什么?”
左立越说越来劲儿,恨不得挤出两滴泪:“他不知道我是gay,也不知道我喜欢他。这份工作是我爸替我求来的。我也没有别的奢望,只想能待在他身边,做个助理也挺好的。陈先生,你说我们这种关系,怎么可能捅破?他要是知道我是那个,肯定会把我辞退,说不定……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上了。”
陈哲定定地看着左立,好半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左立演技太好、情真意切,还是他的话触动了陈哲的心思,陈哲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摇头。
这时覃望山打完电话回来,左立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低头看着脚尖,手紧紧抓住膝盖。陈哲也连忙将目光移开,装作不紧不慢地喝起了茶。覃望山又同陈哲谈了一会儿,两人约好了在溪市见面的大致时间,陈哲便起身告辞了。离开时走到包间门口,陈哲略微停了一下,侧眼偷看了一眼左立,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