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父亲也背过他,在他很小的时候。可那时的感觉与现在完全不同。父亲的后背非常宽厚有力,他觉得上面简直能承受得了三个他。但黎朱白渐渐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硬撑的姿态,使他心中多了一分怜惜。

去医院买了药,喝下退烧药后徐宇的温度很快降了下去。黎朱白打车送他回了家。但这一次,徐宇说什么都坚持要自己走。黎朱白还以为他不好意思被别人看见,但徐宇知道黎朱白已经累坏了。

黎朱白的力气和他想象中一样小。徐宇知道他在逞强,刚刚那一路他都是咬着牙过来的。

但他没有办法思考太多,回到家后他倒头就睡,脑海中最后的印象就是黎朱白帮他掖上被子的手。温暖的不知是在阳光下晒过得被褥还是他指尖的触感。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几乎连时间概念都模糊了。徐宇醒来时,感到额头覆上了一只冰凉中带着些微温度的手。他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是熟悉而令人心颤的轮廓。

“要喝水吗。”一个温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闭上眼,撇过脸去,摇了摇头。

一只水杯被端过来,黎朱白弯腰俯身到徐宇跟前:“来,我扶你起来喝口水。”

徐宇觉得头很重,尝试了好几次都起不来。黎朱白把水杯轻轻放在床头后,又起身去拿了一根吸管放进水里。

黎朱白看徐宇用吸管喝着水,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煮了粥。”

徐宇点点头。但当黎朱白把碗端过来时,他对着碗里盛的不明物体产生了疑惑。与其说碗里的是粥,不如说更像是用热水煮过的抹布,还泛着红色。看着黎朱白毫无知觉的样子,徐宇不动声色地接过勺子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