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为晨摘下一朵玫瑰,去掉刺,给他戴在耳朵上,顺便亲了下那软软的耳朵尖。
“这算不算温柔?”他抱着许诺,到院子里晒太阳。
院子已经改建过。原本的台阶变成适合轮椅行走的缓坡,半片院子的树变成玫瑰。每天,他抱着许诺出来晒几个小时的太阳,许诺坐着,他边看边给玫瑰花浇水。
一转眼,一年多都过去了。
从去年许诺昏迷开始,他和郑译商量权利分割的问题,重新划分了地盘。除了四条不能放的路,其他的全都散给了手下的弟兄,连简卫明也得了两间铺子,准备给他哥改成画室,开个补习班。
“诺诺,看!”他从玫瑰花田里摘下开得最为鲜艳的那一朵,去掉刺,放在许诺手里,“你还没有睡醒吗?”
许诺的头低垂着。他头发有些长了,栗子色褪下去,发根比发梢深一些,透出浅浅的棕,有点渐变的感觉。吹风了,蒋为晨帮他把吹乱的头发掖在耳朵后面。凑近看,他的皮肤很白,闭上眼落下长长的睫毛,有点儿韩国动漫里的帅哥。
“风有点儿大”,蒋为晨伸出手,在半空中感受着。他抱起许诺往回走,说:“祝我生日快乐。”
许诺瘦到下了一百斤,像只小动物,像个骷髅,就是不像人。蒋为晨天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切成特别碎的小粒,一口一口往下喂。万幸,他没醒,但还能自动吞咽。
蒋为晨花一个多小时,喂下小半碗稀饭。他摇头,今天许诺吃得比前两天还少。这样下去,即使有一天人能醒来,身体也废了。
他把许诺放好,给盖上被子,关上房间的灯,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