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两天正结痂呢。”裴谦程抽回手,“走吧。”
“你这伤怎么这么难好?得有七八天了吧。”简禹初不顾裴谦程的反抗,抓起手腕,利索的把纱布拆掉,本来结痂的伤疤经过雨水侵蚀,又开始变的发软,简禹初眉心揪在一起,“便利店没有纱布,咱得马上回去,家里有。”
说完,简禹初进了便利店买了一块质地绵软的小方巾,出来后给裴谦程缠在手上,俩人这才继续上路。
雨小了,可是打在眼睛上,却还是遮挡住视线。
简禹初没骑出几步,就要停下来,他想把眼镜摘掉。
裴谦程心领神会,从后面站起来,将他眼镜拿掉,放在眼镜盒里,又把眼镜盒塞到他书包里。
便利店离家不是很远,不到三公里。
简禹初瞪的浑身冒汗,却劲头十足。
裴谦程始终把目光盯在他背上疤痕的位置。
他刚才的确想将手覆上去摸一摸的,可是那样太唐突了,关键是他那一刻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缘何那般震惊,震惊到哪怕时隔多年,他都想问上一句:“还疼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真正的疼痛早就随着时间飘散在四季轮回里,对于简禹初来说,他怕也早就忘记了那一刻刀刃带给他的皮开肉绽是什么感受,彼时他全部的精力大概都在关心简筱安,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呢?
他胡思乱想着,眼前都是十岁的简禹初遭逢此难时的无助和悲伤。
车子停下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简禹初家的楼下。
他回过身,本能地朝二楼窗口望去,果然,简筱安站在窗前,在看到他们的身影时,她紧蹙的眉心才堪堪舒展,如释重负。
裴谦程朝简筱安挥挥手,大喊了一声简妈,然后被简禹初拉着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