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华想过公子樾身旁这位谋士的样子,却发现似乎也唯有此了。
而这样的人,是个奴隶。
“还好。”宗阙喝干了自己杯中的水道,“有什么话直说。”
叔华从他的身上没有见到丝毫的卑躬屈膝,即便有着奴隶身份,这个人也似乎未将他高看半分,也未低看半分,他这个人就是他这个人而已:“你与公子樾也是如此说话?”
“嗯。”宗阙看向他应道。
“叔华曾与公子樾有过数面之缘。”叔华对上他的视线道,“感慕其君子品行,相交为友,却不想再见时已是天人永隔。”
宗阙看着他的神色并未言语。
叔华已察觉他是寡言之人,收敛了哀思道:“先生在此等候,想必已知道叔华的身份和来意。”
“不见一面,你会一直找。”宗阙看向了窗外的月色开口道,“我拒绝。”
话语没有任何转还,直接撞到了叔华的面前,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所识之人甚多,从未见过如此直白和干脆明了的说话方式,跟这样的人不能拐弯抹角:“叔华可否询问原因?”
“兔死狗烹,公子纾一定会做这样的事。”宗阙回眸直视着他道,“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叔华直视他的双眸,心脏微缩,呼吸已屏住,良久无法开口。
君王的杀伐果断公子纾从来不缺,想要一统天下,绝不容许丝毫的犹豫,也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曾经能助他登临至尊之位的人,一旦被别人招揽,自然也有助他人谋夺天下的能力。
正是因为自己见识过谋士的计谋有多么厉害,才知道若一旦为敌有多么不可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