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一度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直到后来才想明白可能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出现幻觉了。
何安在总感觉自己的状态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上班精力充沛,不好的时候光是站在那里就觉得浑身发冷,工作起来也是无精打采,忍不住想砸东西想哭想去死。
状态不好的时候,他下班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今天虽然状态不好但克制住了,没有真的去发疯。
何安在下班早,九点半就下班了,经常顺路去方鸿山那里吃晚饭,吃完刚好方鸿山十点下班。不过即使顺路来吃饭,两人的交集也并不多,大多是方鸿山没话找话。
方鸿山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把何安在叫出来单独聊会儿天,只是看起来方鸿山并不是很会挑日子。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叫你出来随便聊聊。”
何安在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上班的时候出了好几次差错,此刻这种不安的感觉更甚。
“我……”方鸿山的话被人打断。
一个矮小精瘦的人站在了两人面前。
被烟熏久了的嗓音听起来像坏掉了的收音机。
“儿子。”
何安在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浑身紧绷着。
“你一走就是半年,爸爸一直都挺愧疚的,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在这儿。”
何安在想打断他,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突然变得干涩无比,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