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该拿这人怎么办?
然后说出口的话,总是事与愿违。
“这身睡衣这么大,是给哪个野男人准备的。嗯?江屿,这么多年了,你演的不累吗?干脆跟你妈坦白认输如何,告诉她,她儿子天生就是弯的,不被男人艹就活不下去。也好过一直给她希望,天天逼着你到处相亲,你说是不是啊,江老师?这么多年一直如此,还真是个可怜的窝-囊-废。”
最后三个字封越咬字特别重,分不清他是在报复,还是在自虐。
江屿闻言,忽然固执地回瞪着那双幽深的眼睛,他不服输似的跟封越对视着,顿时鼻头一阵酸涩,很快那双黑亮的眼睛便爬满了红血丝,浓密的长睫颤了颤,心脏仿佛被利爪猛地攥住了,隐隐滴着血。
就在两人对峙不下的时候,封越的手机响了,他这才缓缓松开了江屿。
文成到楼下了。
“不用上来,我下去。” 封越挂了电话,余光看了眼瑟缩在墙边一动不动的江屿,深吸了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江屿,祝你明天相亲成功。”
丢下这么一句话,封越睡衣大喇喇地挂在身上就走了,连自己穿来的皮鞋都忘了换,直到下楼了才发现脚下凉飕飕的,低头一看一双塑料的黑色人字拖有些紧巴巴地卡在脚上。
封越走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江屿脱力般地蜷缩在地板上,就像一只被丢弃的小脏猫一样。
他的人生好像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是人一半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