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高与他相熟,笑着跟保官儿太监点头打招呼,又同怀里的小太子商量:“殿下随臣去屋里看。”
“你害羞么?”小太子歪着脑袋认真问,见陈洗马点头,他还颇为小大人似的,按着他的肩膀道,“陈洗马,你可是个男子汉,害羞那些事情,是女子才有的,男子汉不准害羞。”
陈志高抱着他往上房去,顺声给他讲道理:“可上回殿下吃了赵太傅送给臣的荷花酥,殿下也害羞了啊。殿下害羞是男子汉,臣害羞就不是男子汉了么?”
陈洗马没有似别人那般将他当做听不懂话的小孩子,也没有像别的奴才那样把他捧做高高在上的主子,陈洗马是最合他脾气的人了,陈洗马当他是朋友,是大人,是能讲道理的人。
小太子努着嘴想了想,似乎是被说服了:“陈洗马说的对,是孤考虑不周,孤害羞了还是男子汉,那孤便赐你一道旨意,陈洗马害羞了也是男子汉。”
陈志高停顿片刻,认真道:“殿下乃天下储君,自当公平理事,殿下不能只偏颇于臣一人,而应恩泽黎民,一视同仁才是。害羞之事虽小,一视同仁却是大事。”
“嗯……”小太子眨眨眼睛点头,“孤知道了,孤要爱护孤的臣民,也要对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好。”
“是这个理儿。”陈志高道。
保官儿公公在身后笑着道:“还是洗马您能耐大,能把小主子教的好喽,陛下今儿个还说呢,中兴所的这些大人里头啊,数您最为尽心。”
保官儿公公这话原意是要称赞陈志高能耐大、本领强,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儿,都叫陛下都记住了他的名字,殊不知一捧一踩之间,将赵太傅一众官员给饶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