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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悲哀猛然袭来,宴知书只觉得自己被压抑得喘不过气,呼吸也变得困难。

悲怆、揪心又无能为力的情绪席卷吞噬,使她深陷其中无法逃脱。

耳畔声音消散,四周重归一片宁静。

宴知书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她闭眼抹了一把脸,脑子里似乎还残留着祁澈和海棠夫人的谈话。

糯米有些担心她的状态,小心翼翼问:【宿主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难受。

【我刚刚在系统查过了,感知能通过接触察觉到他人当前的情绪,情绪越强宿主你所能看到的相关记忆就越完整。】

宴知书看到那些记忆才明白,祁澈说的那句“我才值得庆幸”是什么意思。

他庆幸自己是祁澈,而不是宴澈。

他庆幸自己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站在她身边。

而不是将那份爱意像祁耀那样藏在不见天日的阴沟里,小心翼翼地怀揣着,唯恐暴露在太阳底下,被世人唾骂。

宴知书心里堵得厉害,鼻尖酸涩尚未褪去,泪凝于睫。

她想着自己再平复一下就好了,总归不是自己的经历,就算难过也不会持续太久。

但她低估了感知这个功能。

凌晨一点,宴知书身穿着单衣,光着脚,手里还抱着一个枕头——敲响了祁澈房间的门。

他的房间在她对面,不知道是觉浅还是压根没睡,门很快从里面拉开。

宴知书吸了吸鼻子,心里又酸又涩,没忍住带着哭腔说:“我……我难过得睡不着。”

祁澈那颗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侧过身,“进来。”

宴知书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浑然不觉,人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抱起,走进浴室。

“下床也不知道穿双鞋?”

禁锢在她腰上的手臂强劲有力,宴知书脑子慢了半拍,“我忘了……”

那双手将她抱坐在大理石台面,温热的手顺势握上脚踝,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