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想不通一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想不通他自己为什么明明那么了解纪驰相信纪驰,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想不通为什么路变得越来越窄——被他自己走得越来越窄。
好像他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对纪驰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中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阻碍,他把什么当成阻碍,是什么东西在阻碍,甚至让他现在连入睡都有阻碍。
生理意义上的,他感到崩溃,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怎么样都睡不着。
他好想要纪驰抱。
早上定的闹钟还没响,夏安远先被自己的头给痛醒,浑身也像被人暴揍一顿那样痛,在床上发了半天呆才缓过劲。
昨晚做梦了,梦的什么,他全不记得。
这几次夜班晚上他都走的那条小路,北方的冬天冷得特别快,头痛或许是因为被风吹感冒了。他这么想着,正打算穿衣服去做饭,闹钟响起来,夏安远忙乱中摸索着把它关掉之后才恍然记起,任南今天回京城办事,他跟着请了两天假,要去看看夏丽,顺便问问转疗养院或者把她接回来的事情。
饭就不用在屋里煮了,顺道就能在街上吃。要出门,夏安远又换了件厚点的衣服。
洗漱好,他没见到任南的身影,以为他还在睡觉,站到他门口时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他,无意间听到任南跟人打电话的声音。
这房子太老,隔音效果几乎没有,为避嫌他还往后退了几步,却还是能听到任南压低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