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风轻轻流过,低温的空气似乎也能让人冷静一点。
沈渊将脸埋进屈起的双膝间,一遍遍地将额头敲在膝盖上,等到额头泛红发疼才慢慢停下,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了,什么沈放山,什么不能原谅,在爷爷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只要爷爷好好的。
他后悔了,如果知道沈放山的死对爷爷打击这么大,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更不会带他去的看沈放山的尸体。
第一次,他这么强烈的希望沈放山活着。
心脏有些疼,沈渊坐在台阶上望着天,视线没有任何阻隔,风轻云淡,是个很好的天气,可他已经不觉得自由了,这种没有装饰与变化的天只剩下压抑,像是张开嘴的猛兽,随时都能扑在他的身上。
可他也不想进病房里听那些人的聒噪,他讨厌那些怜悯同情的目光。
时间从少年垂在一旁的指尖上流过,冬日的寒风与墙外枯树一同见证着的少年的脆弱,似乎定格。
孟凯在医院看到沈渊的时候挺诧异的,他看了好几眼,又眨了眨眼没敢认。
他知道的沈渊永远会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人模狗样,然后惹得承裕一帮没眼光的女生嗷嗷叫,可这个人顶着一张酷似沈渊的脸,却满是沧桑,头发杂乱,衣服也皱巴巴的。
他举起手机拍了一张问小弟:这他妈是沈渊吗?
-是啊,这一看就是沈渊
孟凯敲着键盘:这人怎么了,憔悴成这样
-我怎么知道
-不过今天珏哥出狱,你来不
孟凯咬着牙打字:来个锤子,你抬老子?
他前几天下楼梯踩空了,一路滚下去,左脚崴了,脚踝都快肿成发面馒头,走路也要架着拐杖,还看个屁的张珏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