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看见那间房间的门口前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和服,戴着一副小墨镜,白色短发在月光照射下仿佛泛着淡淡银光。

他一条腿盘着,另一只脚勾着一只木屐懒懒散散地坐在廊道上、斜靠着廊柱,似乎正在赏星空。

见她回来,视线微微向下,看向她开口道:“又出门了?”

“嗯。”

“今天有点晚哦。”

“……嗯。”

“累了?”

“有点。”

“不是还没完全适应这幅身体吗?万一又像上次那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到他们了怎么办?”

“不、不会的。我……就是想、想到处看看,见、见见大家。”

少女说话有点着急,这加重了她声音的断断续续。

“我又没怪你。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

少女看到对方上弯的嘴角、有点狡黠,意识到自己又被逗弄了。

过分。

少女自然是白苜蓿。

她没完全死成,但最初和半死不活没什么区别,一昏迷就昏迷了一年。

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严格意义上,白苜蓿并没有完全成为虚空。

就像很久之前她与另一个自己在生得领域里面聊得那样,那些变成虚空的自己是因为自杀、彻底放弃了作为新一世的自己,所以才彻底成了虚空。

但她不是,她只是完完全全通过融合接收了虚空单方面所有的东西。

若非如此,当初她在与梅转化而来的虚空争夺回到这边世界的权利时,赢的也不可能是她。